咕咕咕哒_簑

剑心(四)

我又在干把主角之一藏起来的蠢事了……

半AU

中夜现身的红衣少年仿佛是屋檐上滴落于草叶之上的夜露,滴答声惊起数只草虫,却又倏忽隐入了泥土中,天亮以后再寻不见一丝痕迹。

且说江左盟上下一应人事缜密无虞,细细核查过几遍,并无纰漏,更兼严防死守加派护卫,宁信其有莫信其无地做了几场法事,古剑自那夜后再无异状,渐渐连最爱念叨的黎舵主也放下心来,倒反是梅宗主心神不宁起来了。

他这症状也来得怪,胸腹中似是总有股莫名的气息萦绕不散,有时绕上心来,不拘他手上在做什么事,总要不自知地怔上一怔,脑中仿佛有什么念想将要冒出头来,用心去寻时倏忽却又散去了,看在黎纲等人眼中便是宗主常常无端失神;夜来仿佛有许多梦,梦中尽是残影,醒来一丝也想不起,枕边却常常被冷汗浸湿。听伺候的下人说,他夜里有时呓语,语声破碎听不分明,喃喃的像一个人的名字。

请来的大夫流水也似,却都齐齐道宗主身体并无大碍,清心宁神的药汤喝得他口中泛苦,毫无用处。直到闻信而来的蔺晨一语道破天机。

“长苏,你莫非,”白衣翩翩的少阁主坏心将脸凑得极近,一手摇起折扇,弯起一抹故作高深的笑,“莫非得了相思病?哪家姑娘,说来听听?”

梅长苏自然报以一嗤。他盟中莫说侠女,连侍女也极少,梅宗主向来深居简出,又不像某位风流少侠今日花街明日酒楼的四处潇洒浪荡,还能凭空对哪家姑娘倾了心不成?

蔺少阁主端正道,论男女之道,啊呸,乾坤,乾坤之道,长苏你可比不得我所学精深。世间男女相慕,乃应天地阴阳二气相感,合天时地利而生,正所谓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所谓天雷勾动地火一眼万年,好比一只雄鸽子它到了时候就要去寻找一只雌鸽子……

蔺少阁主旋身躲过飞来的一盏茶,蔺少阁主大笑窜出门去,惊起一庭乌鹊。

虽则蔺晨这人嘴上忒损,梅长苏还是认真思索了一番。他近日这些症状细细想来,倒确实与思念之症有些相似,所不同的是,他仿佛被裹在迷雾中,连自己的所思所想都看不分明,就像那些影影绰绰的梦境,梦醒来白茫茫一片,只影也无。

梅长苏隐隐抗拒这般脱离掌控的感觉。是病或是相思,不若给他个痛快,拖泥带水的,是哪家的小儿女做派?气性上来,他索性就向蔺晨讨了一帖药,据称“专治此病,百试百灵”的,也不理那人放肆的取笑,晚间饮了药蒙头便睡。

——宗主就寝时神色决然,倒像是要去找周公打架。黎纲如是说。

 

去找周公干架的梅宗主并未见到周公,也不曾见到哪一张女子的面孔。

蔺晨给的药大约能让人在梦中清明如清醒时一般,他自觉如一抹游魂般浮在梦里,飘飘忽忽转过湖海山川,趟过鼎沸墟市,最后落入一处辉煌富丽的所在,雕梁画栋,大约是某处皇宫或王府。未及惊诧,梦境便开始如走马灯一般飞转,忽而是两个少年模样的人,一红一白,双双笑着跑过;忽而是清脆的童音唤着一声声哥哥哥哥;忽然高楼倾塌,风急雪骤间血海翻波,遍野厮杀声忽然归于碧水青山间的寂静;继而城池复又重建,殿宇峨峨而起,有声杂然,似笑似哭似风吹檐上铁马叮咚,都不甚分明。

待已有些晕头转向的梅长苏定过神来,周遭景致依旧是先前的殿宇。心念一转,便觉已在殿宇之内。桌案后的人龙袍加身,此处是皇宫无疑了;不防那帝王倏然抬首,冠冕后投来的一道目光湛然如电——

他呼吸几乎停滞一瞬,倘若梦中也有呼吸,

梦境至此戛然而止。

梅长苏怔忪良久。他回想起梦里那些景象,最分明的是最后的一双眼睛。旁的他都可以当做是梦中虚幻,可是那双眼睛,他认得那双眼睛。

帝冕后的帝王面孔与中夜现身的少年七分相似,只是多了属于帝王的锋锐。只是那双眼睛,湛如清泉,幽如深潭,分明是少年那双鹿儿眼,褪了稚气却不改光芒。那是……史书上赫赫威名的武靖帝么?少年长成大人后的模样?

梦中那些当是前朝故景,却又偏偏落在他梦里,莫非他也被那前朝古剑所感,还是那剑上原有帝王的什么执念,须得托在凡人身上的?

种种设想皆是子虚乌有。此症怕是与那古剑相关,然剑灵不知何处去,只留他一枕惊梦——说来,那日黎纲郑重其事地将剑请走,听说居然拿香火供了起来,不知如今怎样了?

 

看起来这个段子似乎越来越长了。。。。

下次把景琰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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