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哒_簑

【靖苏】我佛(短篇完)

半夜摸鱼产物
主现代背景含前世梗
一个考试周复习到抓狂时听佛经静心的梗
文中所有关于佛教的设定全是瞎编请勿深究

白衬衫休闲裤,映着夕阳缓步而来的少年身姿颀长而不失俊秀,面上惯是清淡无波,偏生潋滟桃花眼里流转一点笑意,恰似一道春风,经行处,A大考试周里焦躁弥漫的空气顿时为之一清。
身负救世主光环般的梅长苏浑不自觉,提着一袋疑似便当的物品,轻轻巧巧绕过八栋女生们惊喜中夹着担忧的目光,一转身进了隔壁男宿九栋,留下身后一片哀声。
“虽然吧梅学长没到女生宿舍来这就证明他没女朋友,可是他为什么老是去九栋?那儿不全是抠脚理工男吗,画风根本不对啊!”
宫羽只要一想到白衣翩翩的梅学长行走在可能充斥着不修边幅的肉体与毛发、袜子与泡面的味道共舞的修罗场中,就深觉痛心疾首。
霓凰笑着揉揉小师妹扬起的脑袋。
“你怎么知道九栋全是抠脚理工男?走吧,饭点快过了。”

 

萧景琰是比较低调的,至少,身为颜值与智商并存的,A大医学院院草般的存在,相较于隔壁法学系某经常抛头露面、惹动一池春心的某梅姓系草,是比较少出现在大众视野中的。
毋宁说萧景琰原本就是低调内敛的人,或许也与医学院课程过于繁重而变态,使其学生时时沉溺于书海,过着仿佛山顶洞人般的隐居生活,以至于明珠暗藏不无关系。
——然而法学系也是与医学院并驾齐驱的阿鼻地狱所在。至于梅学长出现时为何总是衣冠楚楚,云淡风轻的模样,奇哉。

 

梅长苏找到萧景琰时,这人正戴着耳机,抱着本厚如板砖的书啃得物我两忘。他自不觉,梅长苏却一见他眼下一片隐隐的青黑与略显凌乱的头发,便皱起了眉。
“小殊,吃的?给我的么?”
见他来了,这人被医学世界摄去的魂方才缓缓回归,只是此刻,他面对梅长苏手里的食物时,圆圆的眼睛里升腾起的亮光,大约比见到梅长苏他本人时还盛上几分。
这头水牛到底饿了几顿?
梅长苏在他身边坐下,一手去呼噜他头顶上桀骜翘起的呆毛,一手去帮他摘下尚挂在耳朵上的一只耳机,顺手往自己耳朵里一塞。
萧景琰原本不甚在意,左右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早就亲如一人。只,他在对付食物的间隙,忽见梅长苏的表情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凝固,然后扭曲,而后破功,先是细细颤抖,而后噗嗤一声,笑声终于突破主人的控制而溢出。
他茫然眨眨眼睛,一时未知耳机里到底是何方神圣招了他发笑,萧景琰同学的歌单向来是同他本人的长相与性情一般君子端方的。
笑便笑罢,小殊自前年重病归来,性子清淡许多,能逗得他开怀一回,他便是被取笑一番也无妨。只是,梅长苏体弱,这番笑得狠了些,身子也软了,断断续续地咳嗽起来,兀自扯着他衣袖笑个不休。
“你当心些,笑什么?笑成这样。”萧景琰揽过伏在他肩上兀自发笑的人,给他拍背顺气,口中几分无奈地轻轻斥了一句。那人在他怀里也不老实,摸索着将耳机往他手里塞:“萧景琰,你,你自己听听……哈哈哈……”
待听清耳机里令这人发笑的是什么,饶是端肃如萧景琰,嘴角也不禁抽了一抽。
原来不知是谁偷偷给他播放器里下载了好些神曲,而这一首……
“小殊,这,你听我解释……”
“萧景琰,萧大师,”那人伏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有些颤抖,大约还在忍笑,“年纪轻轻的听佛经,你若要出家,带上我可好?”

 

萧景琰以为梅长苏笑的是他听佛经,他不知的是,梅长苏只是记起了一句玩笑话。说那句话的人,不在现世,而在彼世;那是他的景琰,是眼前这人,却也不是。隔着数千年的光阴,依稀玄袍金冠,一双眼含着深深笑意看着他,唤:“长苏。”
他记得,萧景琰不记得,亦不知他记得。

 

那时候他是自北境归来的监军苏哲,江湖宗主梅长苏,那里是古代一个名号作“梁”的王朝,萧景琰是王朝的帝王。
陌生记忆涌进林殊因重病而模糊的意识中时,他隐约记起了一段不属于现世的故事,便也成了往世曾以另一个名字活过后半生的那个人。

醒来以后,他曾整卷整卷翻阅过萧梁的历史,却寻不到景琰的痕迹,唯有一个年轻时英武善治,老来却嗜好佛事的帝王。
他知道那不是景琰。前世是他陪着萧景琰到最后,终其一生,他都是个励精图治的明君,不求仙不修道,更不曾兴过什么佛寺,信过什么高僧。

却在此时记起了,从前的景琰为他念过佛的,哪怕仅有一次。

 

梅郎善治宅邸,亦好四时清景,夏日午后的苏宅有闲庭日影,绿阴清圆,九重上的帝王也时常舍了皇宫,偷到此处来消暑。苏宅的人知道他与宗主多年交情,见得多了,往往不经通传便放了进来,天子出入苏宅便愈发大摇大摆,无拘无束。

有一日麒麟才子午睡方醒,步出厅堂来,就见宅中多了个皇帝。萧景琰颇随意地坐在树下,执一册书正念念有词,梅长苏唤他,也不应声,端的是不动如松。
梅长苏心下奇怪,凑近了去看,却原来这人手中执的是册佛经,恰听萧景琰口中念到: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莫名其妙地,他忽然想笑。此时此地不宜笑,不管萧景琰到底为何忽然念起了佛,打扰了总是不好。麒麟才子仪态全失地,捂着肚子匆匆回了里屋。

 

萧景琰听到咳声进来时,看到的便是一个边笑边咳,颤个不住的梅长苏。心下一转便知这人大约是撞见了他念佛,心下无奈又好笑,只得先捉了人来细细顺气。
“仔细笑坏了身子,我请晏大夫来治你。”

“陛下诚心向佛,苏某佩服。”
那人平复了气息,抬起眼来,一双桃花目中尽是日照秋水般粼粼闪烁的笑意,萧景琰知道这是在取笑他了。
“愿陛下早日得证金身,四大皆空,至于在下这副皮囊,只好请陛下割爱,方不至坏了修行……”
林少帅愿意取笑,萧景琰乐意让他取笑,只是,任由这人一张嘴再诌下去,他大约就要被屈打成招,未能四大皆空,却要孤枕难眠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使力将他肩背一揽,那人便撞在了他怀里,趁着他一愣的功夫,将人抱结实了,道:
“小殊,母亲说念心经能消灾厄,我原本不信这些的,只是在你这里,既然看到了,总要诚心念完。”
“我只是怕,怕,若是念得不诚,你……会不好。”
“这一路走来,朝堂沙场,我造的杀孽,较你的还多许多,将来若要下地狱,也是我……”
“景琰。”
萧景琰不说话了,抑或是,余下的话不必再说,彼此都明白。

一时间只有风穿堂而过,日光自树梢一寸寸探入厅堂,映得梅长苏心头一片温软。向来都是他拿话欺负景琰,然而只要萧景琰像这样,一板一眼地把心掏出来给他,纵横天下的麒麟才子便没了办法。
说到底,他们都是一样的人,谁也成不了佛,修不了道,若说要下地狱,怕也难分个先后。
这个人。他的水牛,他的殿下,大梁的陛下,哪怕鬓生霜色,也还是他的景琰。

梅长苏抬手抚上他的眉眼,笑道:
“陛下无需担心死后不能同归,臣倒是很愿意……”
偏头躲开萧景琰要来捂他嘴巴的手,续道:
“……与陛下一同破一破这色【】戒。”

日光从树梢隐去了,明月光行过窗前,含笑隐进云中。

 

往事越千年。
褪去帝王将相的服色,多少年后,他们还是在一起,倒应了那句同归,甚好甚好。只是,这一世的景琰大约未曾念过那一句色不异空,又或者是拜从前那一句所赐,于此道上君子之风犹甚从前,让麒麟才子略有些烦恼。

为了不添新坑硬是熬夜写完了
快夸我快夸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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